一个非常real的白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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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郭]食梦(番外一)

#楚郭剧情向恋爱小短片,是HE,已完结。前文翻我主页或者戳(食梦.)tag。
#本篇为食梦番外,亦可作独立片段阅读。本篇主要讲的是楚哥以前的故事,私自脑补,与原著无关。
#题文没多大关系,有bug请指出。

“所以你真的想听?”楚恕之再次发问,郭长城缠住他的手臂点点头。他的眼睛像一碗倒映着广阔天空与明月的水,盛满了期冀的情感,床头柜上台灯灯光暖黄,从他眼里反射出来,是一簇柔和的生命之火。

“好。我不太会讲故事,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楚恕之语速放缓。他确实是想把这些不曾对别人说过的往事尽数讲给最爱的人听,在此之前他一直独自背着这些东西,他的出身,他略显沉重的过往,实在是背得有些累了。

郭长城把被子往上挪了挪,头靠在楚恕之肩上,眼睛半闭。明朗的夜里,星和月和灯光,明明暗暗闪闪烁烁搅在一起看不真切,便成了此时深色水墨般天空下温暖的一片。

[一]

同样是明亮蓝色天空底下,一座规模颇大的院落在此安静地等候了几十上百年。这座院子自然是楚家的,楚恕之大公子落入尘世那会儿,正是楚家盛极之时。那时生活哪像今天这般无头绪地忙碌,楚家大院里的人来来往往,院子里的花按照时令或开或败。

楚恕之则在这院子里四处跑跳,从开始安分地学着走路到拿着把木剑在院子里乱砍花草,他的个子长了又长,很快就比院子角落那棵不知名的矮灌木高出一截,而他很快也不屑与一株灌木比身高,繁盛的楚家给了他足够的宠爱和优越感,于是他的身体依然在迅速拔高,而心灵超前的成熟却比他的外表还要令人惊讶。

他自视甚高,把对自己的定位放在高处,这让他诵读经书,学习历史和前人的名作,同时也让他变得孤僻不近人情,他宁愿将自己锁在书房看上一天的书,也不想和其他同龄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刻。然而楚恕之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自认为无用的地方收回后,他对家族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悄无声息地增加,他因此看上去比其他人要稳重得多。他的身板直挺而瘦削,像是一棵耸入云霄的青松;因为脸颊略微凹陷,他的颧骨显得更加突起,可能是因为不爱出门的缘故,他的皮肤是苍白的,无法露出一些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生机;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凌厉,在某一不经意的瞬间有“仓鹰击于殿上”之感。在外人看来他沉默寡言,总而言之,他是一个看起来沉稳,敛去了外在锋芒的年轻人,学识渊博却实在不怎么讨喜。

然而一个看起来沉稳的年轻人也照旧是年轻人,楚恕之不愿迈出院门半步,又怎会察觉到躲藏在平静天空底下的风起云涌。纵然是他已成年,楚家的人却出于爱护而不愿意对他透露他们与吴家那些纠葛中的分毫。于是他至今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与前因后果,在他记忆里划上了厚重一笔的那天依旧是沾满冲天血腥气的,在外面结了一圈暗红色的狰狞的痂。

那一天绛红色院门被破开,先是不明情况的往来仆人被杀,接着是楚家的人,一个一个被斩于刀下,令人作呕的气味终于让楚恕之意识到不对,他站起来,随后隔着窗户看见自己的父母的胸膛被铁器贯穿,红色的血水溅到窗边,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记,而这一点红色几乎令他窒息。七岁那年他独自上街,走过拐角碰上一个算命的,说他命不好,要克死父母,那时他是不信的,冷哼一声绕道走开。可是现在终于轮到他了。他只觉得门那边似乎有人闯入,后来就是一阵说不上来的剧烈疼痛,有什么东西从他捂着伤口的手中涌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全身比平常重了十倍百倍,整个人似乎要一直沉入不见光的幽暗地底。

楚恕之最后和一堆尸体被扔在了院子里,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应该是死了的,可是他却从尸堆里站了起来。他现在模样可怖,血迹成了长长一条,随着他边走边往下滴,直到他神志不清地栽倒在不知什么地方,被人拖着丢到一片树林旁的乱葬岗,他才停了心跳没了知觉。乌云越聚越密,快要压到地上。随后一场大雨落下来,把黄土和血融合在一起,变成混沌的一团,它似乎是想洗刷掉这血迹的,可是地面越来越浑浊。楚恕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千里挑一的奇人,本来早应该散了的魂魄竟还在他身体里,带着被灭族的仇恨,奄奄一息着不肯离开。

[二]

“后来我的魂魄在迷茫间遇到了一位高人,他也发现了我,对我指点了一二,”楚恕之咽下一口水停顿一会儿,一旁的郭长城被故事影响,这会儿仍然在心惊肉跳,“……之后他说‘只要你有一个陵墓就能修炼’,可是我是被扔在这里的,怎么会有墓。”

郭长城缓过劲来问:“后来呢?”

“我又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墓里。”楚恕之轻笑一声随口答道,往旁边一瞥发现郭长城在思考些什么,于是问他:“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我之前在宾馆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着古代时才有的衣服,还留了长发,梦里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走进了一个树林里,就想着去一个叫乱葬岗的地方把还没入土为安的尸体埋起来。”楚恕之撑着头示意他继续。郭长城又说:“然后我看到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把他翻过来以后发现是你的脸……我就被吓醒了。”

“那就是了。”楚恕之对自己说,他的修炼之路竟是这样被郭长城阴差阳错地开启了,从遇见郭长城开始,缘分倒是让他越发相信天命了。

楚恕之睁开眼便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只不过魂魄和肉身仍聚在一起成了僵尸。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而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怀着对楚家复杂的情感和另一种强烈的仇恨硬是忍痛修起尸道。修尸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那高人其实只给他领入了修行的门,却没有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只有不断摸索,其中痛苦可以料想,而他当真是不在乎这些。他在这黑暗的地底坐了三百年,修炼了三百年,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刻仍是钻心的无尽痛苦与铺天盖地的猩红。

最终他成为尸王,最早伴着他的骨笳已经能号令万千白骨僵尸。他爬出自己简陋的坟墓,握着骨笳决定找到吴家去寻仇。

于是那天又是阴云密布,楚恕之找到了吴家门前。三百年时间过去,朝代已变更交替,而吴家的门倒稳稳地立在这一方天地,对他来说还真是讽刺。他吹一声骨笳,埋于地下的骨骸都随他起来,在他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做出顺从的样子垂头待命。之后它们一拥而上,像先前那样把他们的大门破开,用尖锐的指骨进行一场屠杀。

熟悉的场景,滔天的血气。尖叫和呼声四起,更多的是声音哽在喉咙中还未发出来就已断气,不过一切痛苦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这时楚恕之身旁显得过分安静,前边敞开的大门也是。一切仿佛都还未发生,但一切都已经确确实实发生过了:门里的死尸横七竖八地歪道在地,血肉模糊,有人五脏六腑皆已顺着一道贯穿胸腹的口子流出,浓重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人的鼻腔。他向里走去,目光如刀般扫过躺倒在地的每一个人,没有半分不忍看的意思。他觉得无所谓,毕竟人本来就是他杀的——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白骨僵尸们就将吴家上上下下所有活物全部戳了个对穿。

灭族大仇已报。他记得十分清楚自己接下来都干了些什么。他一人灭了一个家族,不留一个活口,之后取人尸骨制作骨器,用骨笳吹散他们的三魂七魄,令他们永远无法转世投胎。

这样大的动静惊得修行者们都赶了过来,他们与他周旋许久,愣是没有伤到他分毫。最后天雷劈下来,把一周的人照得惨白。楚恕之忽然大笑起来,就连天也要惩罚他。他手一挥,将这些修行者重伤,然后肆意大笑着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他说:“我楚恕之三字端端正正,有胆找我报仇。”

雷声四起,大雨倾盆。

尸王楚恕之的名号一时间在修道者之间传开了。吴家的利益牵扯到许多势力,他本人知道这次的事牵连甚广,而又全然不躲藏,无论他们怎样算计自己,他仍是张扬着回自己的坟墓修炼。他故作成熟稳重的外表好像在一瞬间撕破,里面的张狂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仿佛要把青年时未曾有过的大起大伏的情绪一并补回来,他灰黑色的眼睛中凌厉依旧,更是多了几分狠戾之色。

[三]

而众人联合的算计终于到了。

他们让一个不满七岁的孩童借着捉蛐蛐的名义在楚恕之的陵寝旁放了把火,滔天大火将树枝烧得折断了下来,掉在地上变成焦黑一片,火焰温度过于灼热,连着那一片土地将楚恕之的坟墓烧得惨不忍睹,万幸的是那天他正好出了陵墓还未归来,不然下场大概就是被橙红色火焰舔舐得魂飞魄散,一点渣都不剩。

所以那一片焦黑的痕迹让他怒极,本来小孩未满七岁,“天降罪不加垂髫小儿”,他们算计着放火的小孩不会有事,可楚恕之从未听过如此多规矩,再加上这些年来修尸道养成的睚眦必报的性格,他翻遍方圆十里,竟是找到了纵火犯就将他抽筋扒皮挂起来当腊肉吞进腹中,末了还觉不够塞牙缝的。

只是这一系列举动正遂了他们的意,地府这会儿倒是办事效率极高,立马就派了一众阴差过来与他理论。楚恕之人也杀了,怒气消得差不多,听了鬼差们一番解释与再三请求后,他算是点头答应去阎王殿接受审判。只见阎罗殿门大开,掀起地表一层沙石,无形的威压让他心中一顿。什么逆天而行,以一己之力便想与天道抗衡,不过是不自量力。一码归一码,他因犯忌被押上阎王殿,可他自问无悔。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完全了解自己的性格,有仇必报却也是从不拐弯抹角的真实。

只是给他们一个面子罢了。不过三百年的功德枷,我又有何戴不得?

十殿阎罗审判结束,枷锁扣下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身上负了千斤之重。

不过三百年,他说,他们又能奈我何?

[四]

“我戴上了功德枷,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故事讲完了,”楚恕之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肩头所有负重,他忽然注视着郭长城,“我不是个好人,我杀过人,抽人筋扒人皮,还辱人尸骨。”

“我知道。”郭长城说,声音坚定又柔和。台灯仍然发着光亮,照着他的半边脸,照进他微笑时露出的酒窝,是浓稠的香甜的味道,当真惹人沉醉。

“我这样一个人,你就不怕吗?”

“当然怕,”郭长城认真地回答,眼里光芒未散,然后他用双臂抱住楚恕之,“可谁让我发了疯地爱你呀。”






(ps:明天更第二篇番外。第二篇番外是我和同学的聊天记录,因此只打(食梦.)tag,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点击订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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